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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江医话

中医瑰宝苑
 《长江医话》针灸推拿篇

《长江医话》

辨证取穴八法
杨兆民

针灸立法处方遣穴之原则,必须建立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。因证立法,辨证用穴,施针施灸,或补或泻,方能治病疗疾。

针灸用穴的原则,古今虽无专书论述,但在《内经》、《难经》、《甲乙经》、《针灸大成》等医籍中阐述颇为精辟。如《内经》中的“病在上者下取之,病在下者高取之,病在头者取之足,病在腰者取之腘”、“病在左者取之右,病在右者取之左”以及《难经》中的“春刺井,夏刺荥,季夏刺输,秋刺经,冬刺合”等取穴原则,至今仍然袭用。金元四大医家之一的李东垣根据《难经》“阴病行阳,阳病行阴,故令募在阴,俞在阳”之病机学说,首创了“从阳引阴,从阴引阳”“脏病取俞,腑病取募”的取穴规律,为针灸治疗脏腑病提供了理论依据。至于近代通用的“局部取穴,邻近取穴,远道取穴”规律,是在前贤经验基础上的综合,在临床确实行之有效。本人汲取古今辨证取穴之规律,总结出“辨证取穴八法”,提高了疗效,保证了患者的安全。

辨证取穴八法是:

一、“虚则补上,实则泻下”。经云:“百病之生,皆有虚实,而补泻行焉。”补虚泻实乃治病之大法,但临证时取何穴补之、何穴泻之?我则以“陷者举之”、“高者抑之”之意,凡属虚证取病所上方之穴为主,推而上之,升阳举陷补其虚,凡属实证取病所下方之穴为主,引而下之,导滞泄邪泻其实。

二、“新则取末,久则取本”。病有暴病,久病,取穴亦当远近。病之初起,邪气新客,未根深于脏腑,故可取四关、四末之穴,即《内经》“荥输治外经”之意;久病邪恋,元气乃伤,阴阳形气不足,其治宜取躯干之穴,即脏病取俞,腑病取募以及脏腑、气血所属之八会穴,调脏俯之气。

三、“动则求远,静则求近”。经云;“听其动静,知其邪正”。凡气实、气郁之证,多走而不守,动而不静,应求四肢远端之穴;凡气虚、血滞之证,多邪气留恋,静而不动,取穴应以头身之局部或邻近穴。

四、“急则治根,缓则治结”。病有标本缓急,穴有根结本标。《内经》说:“不知根结,五脏六腑,折关败枢开合而走,阴阳大失,不可复取。”故凡病急先治标,取手足根部、本部之穴以缓其急,凡病缓治本,取头身之结部,标部穴以图其本。

辨证取穴八法,取意于《内经》、《难经》,验证于临床,三十年之一得也。

针灸取穴贵精忌滥

喻喜春

《内经》刺病,仅用一、二穴,仲景疗疾取穴多为一处,《甲乙经》所载也多为一病一穴。唐秦鸣鹤刺百会出血治愈高宗头痛,宋王执中仅用三里一穴治愈其母脚肿,明王肯堂刺足跟出血治愈冻疮,清郭右陶总结一生的经验,定全身十大部位为刮痧刺络之处,每取一、二有效。古人在临床的基础上总结出四总穴,千金十穴,马丹阳天星十二穴等,皆为最重要的穴位。近有人报导,进行针麻时,先取八十余穴,最后筛选出独用内关一穴极佳。

余曾统计古今针灸典籍,即歌赋19篇,现代针灸书籍中治疗篇3种,得出十四经中最常用的穴位:肺经——太渊、尺泽;大肠经——合谷、曲池;胃经——足三里、天枢;脾经——三阴交、阴陵泉;心经——神门;小肠经——后溪、肩中俞;膀胱经——肺俞、脾俞、肾俞、大肠俞、委中;肾经——太溪、照海,心包经——内关、曲泽;三焦经——外关;胆经——风池、肩井、环跳、阳陵泉;肝经——太冲、行间;任脉——天突、中脘、气海、关元;督脉——百会、大椎、命门。即在十四经361穴中最常用的为30余穴,可知常用经穴之要概。余喜遵古人经验取穴,首先比较古人多种取穴法,择其最重要者而用之,如迎香治鼻疾,三里疗胃病,天枢调整胃肠不和,三阴交治疗小便诸疾,环跳疗脚软等,针刺浅,取穴少,疗效高,深受国内外病人的欢迎和赞赏。选择最常用、最重要的穴位,用时宁少勿多,宁精勿滥,一矢中的。这样,既能减轻病人针刺时的痛苦,又便于总结用穴的经验,更能促使对针灸技术上的精益求精,这是我三十多年来取穴的体会。

如何选有病之穴

黄其波

前人只说某穴主某病,而不说某穴有某病。其实,针灸的奥妙之处,就在于后者。为什么临床上根据针灸有关文献或教科书去取用穴位,有时却未必能收到应用的疗效,说句实在话,这就是穴中无病。所以临床选穴,必须在有关的经脉循行部位找到有病之穴,其效方能捷如桴鼓。因为它体现了某一组织或器宫于发生病变时,必然通过经络反映到体表有关循行部位的特定俞穴上来。海特氏过敏带和我国现在日益增多的医学诊断方而的经络压诊点,都与此类似或具有同理。二十年代山西王可贤氏对穴中有病说过一段话,已先得我心。他说:“古人以穴治病,吾今以穴寻病。有病可用针,无病即已矣,何碌碌为无益之事也。”

至于古人有“气至病所”之说,这对客观掌握针治疗效,确是一大要诀。有病之穴,给予针治,得气快,其针感多能迅速传至病变部位;或者下针瞬息间,症状即见缓解。否则,若穴中无病,纵使局部得气,也难至病所,更谈不上坐收预期疗效。现举一例以说明之。对上述问题,虽不足以概其全貌,亦可见一斑。

患者方某、女,21岁,呃逆频作已二月。病起于脑部被击伤,伴有头昏、胸闷、腹胀、纳呆、夜难入睡。当时住院,西医诊断为癔病性呢逆,经中、西医、针灸等治疗以及采用语言暗示或威慑,均未见效,始来就诊。审证求因,为肝郁难舒,瘀邪阻膈,以致胃气不得下行。乃以穴寻病,取足阳明和背部俞穴探查,发现膈俞和足三里,触指即唷唷呼痛,尤其对膈俞稍为着力按压则叫嚷闪避而呃逆随之缓解。遂取此二穴用针,患者之呃逆不仅一次痊愈,而且伴随的诸证,也迎刃而解,随访至今未见复发。

从上述病例还说明了一个问题,临证寻找藏病之穴,要做到有的放矢,这必须首先分析病机,作出正确的诊断,然后按其有关经脉体表循行的部位,阳陷阴脉,顺次点压,则垂手可得。可以说:以此察病,病无遁情;以此治病,病可速愈。针家不可不知。

“石门”穴可针灸

蒲忠录

古书中有“石门”穴为妇女禁穴之说,若针之,则“妇女终身孕不成”。我认为此种观点值得商榷,不能生搬硬套。下面谈谈个人的休会。

患者杨某,33岁。因经期劳累着凉,当晚小腹痛甚,先用止痛针,内服调经丸,病不减,次日来急诊。见其重病容,两脉沉细,苔淡白润,四肢发凉,即悬灸石门、足三里、中脘,患者病势逐渐缓解,步行回家,连续三天,病告痊愈。

陈某,20岁,未婚。半年来经期提前,量少色紫,腰腹胀痛,经妇科诊断为“痛经”,经服药打针疗效不显,转来针灸治疗。查患者面赤唇红,苔黄微燥,脉沉弦,用泻法针刺石门、三阴交、期门,痛即止。连续针刺5天,巩固疗效,并嘱患者每月经前来针灸三次,共治三个月。后随访一年,患者痛经未再复发。

1957年春,一个30多岁的藏族妇女要求针灸避孕。因患者体健、经期准,经针石门、次髎、合谷、气海,用泻法,每经前针刺三天,四个月后,经停40天,妇科检查确诊怀孕,作人工流产。

1959年夏,33岁的汪某,经期已逾20天,既往身体健康,经妇科检查诊断为怀孕,建议做针灸流产。针石门、三阴交、合谷、次髎,用泻法,连续针灸5天无效而作人工流产。

于某,16岁,月经正常。因学校劳动较累,此次经来较多、少腹痛,妇科治疗三天效果不明显,改用针灸治疗。见患者面色(白光)白,困倦、目眩、喜热饮,胃纳差、脉沉细,苔淡白少津。灸石门、足三里、中脘、百会、肾俞,当天下午经量减少。连续治疗7天,患者经净,身体基本康复。

综观以上病例及个人点滴体会,对石门穴的认识,必须根据每个病例的具体情况,决定针之补与泻、深与浅,或针或灸,或针灸并用。对妇女的崩漏、月经障碍、月经不调,相应配以辅助穴位,疗效是令人满意的。再者,根据经络学说原理,凡能引动胎气的穴位,无论是针灸、推拿治疗,都必须持稳重的态度。

经外奇穴之我见

戴念方

我在上海学医时,常听老师讲:针灸能治奇病。当时我对针灸并无认识,只是觉得好奇。到学针灸时,确实看到治愈很多奇怪病症,更增加了我的好奇心,对经外奇穴特感兴趣。临床运用,也常见奇效。今略举数穴,以供参考。

“四神聪,”在百会穴前后左右各开一寸。针时针尖向外。治头顶痛及眩晕症、癫痫等均获效。可谓奇穴之一也。

“太阳”穴在眉梢与眼角外成三角形凹陷处。治头痛,近视眼、红眼病、面瘫等有效。可谓常用奇穴之二也。

“印堂”,在两眉之间。针尖向下刺,治失眠、鼻塞、鼻衄均有效。可谓常用奇穴之三也。

“腰眼”,在四-五腰椎之外侧左右凹陷中,治风湿性腰痛,腰扭伤等效果好。可谓奇穴之四也。

“四缝”,双手除拇指外,四指掌面之第一指骨与第二指骨横纹缝的两头,双手共十六穴。用三棱针消毒后急刺,挤出黄色液体。治小儿疳疾,每日一次,每刺3-5穴,即有效。可谓奇穴之五也。

“膝眼”,在膑骨下两侧凹陷中。治急、慢性膝关节炎、膝扭伤等有效。可谓奇穴之六也。

“中魁”,在中指第一指尖上屈指取之。曾治一小孩,三月余,呕吐不止,经中西药治疗无效,其母找某名医,谓小孩过小,不宜针灸,遂来我处,即为其灸“中魁”,各灸三壮,如米粒大,艾绒将燃至皮肤时,急用手指按熄。连灸三天,痊愈,至今已三十余年。此穴可谓奇穴之七也。

“三脘穴”与“三焦”

唐星

上脘、中脘、下脘三个穴位,合称为“三脘穴”。它们与三焦有密切的关系。

上脘穴能治疗咳嗽、哮喘、呃逆、流涎、吐血、心痛等三焦病症。中脘穴能治疗胃痛、肝脾肿大、腹泻等中焦病症。下脘穴能治疗下腹痛、便血、尿血等下焦病症。

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对三焦的论述写到:“上主纳,中主化,下主出”。这是对三焦广义的归纳。从胃脘部的生理功能来看,上脘(胃上口)主纳,中脘(胃中)主化,下脘(胃下口)主出,这是狭义的概括。从三焦与三脘的生理功能以及三脘穴能治三焦的病症来看,似乎“放大则为三焦,缩聚则为三脘”。可谓三脘为三焦之“缩影”。

百会穴临证一瞥

翟兴明

百会穴功能有升阳固脱、平肝泻火、开窍息风之能。临床运用广泛,疗效敏捷。它可用于虚正,又可用于实证;可用于慢性病,又可用在急症中,既能升陷,又能潜降。它何以有此作用呢?这要从它所属的经脉和所居的部位谈起。它位居巅顶至高点,各经在其下,各穴布其周,有居高临下之势,可朝百脉,理诸经;其在经脉上属督脉,督居八脉之首,与任脉相衔接,两脉一居前,一在后;一属阴,一属阳,阴阳相济,诸经协调,百病不生;否则,阴阳失调,营卫不谐,脏腑亏虚,疾病生焉。

余曾治一周岁张姓男孩,因发热9小时许未治疗,体温骤升至41.2℃,神志朦胧,两目上窜,喉间痰鸣,四肢抽搐而惊风作矣。此乃风热之邪兼挟痰浊上蒙清窍而然,治宜泄热定惊、开窍醒神。穴取百会、人中、大椎、曲池、涌泉、劳宫。手法:泻法。另取十二井穴用三棱针刺出血。针后患儿神清、痰消、风止,两小时后体温下降至39℃。此时再给予针刺百会、大椎、曲池以泄热,针毕汗出,四小时后热退身和而愈。盖小儿惊风一证,热邪居多。缘小儿为“稚阴稚阳”之体,神气儒祛,易虚易实,易感易发,且易康复,故一旦感邪即易高热。因热风起,因风痰生,因痰生惊。治之欲止其惊,祛痰为先;欲祛其痰,必息其风,欲息其风,首退其热,所以退热为当务之急!故取百会为主穴,百会属督脉,督为阳脉之海,泻之可平肝泻火,醒神开窍;配人中调阴阳而醒神速;配涌泉水火济而降热快。大椎、风池配主穴而热邪散,劳宫配主穴而心包清;十二井穴乃十二经阴阳经脉交通脉气之处,它能泻十二经之邪热以平调阴阳使窍开神清。合用之可达热泄、神清、痰消、惊定、抽搐止。

又曾治一童姓患者,男,61岁,因年事已高,阴不足于下而阳偏亢于上,又因怒气伤肝,使肝阳暴亢,血气并走于上,痰随气升,气因痰阻,上蒙清窍而中风成矣。证见猝然昏仆,不省人事,痰涎壅盛,面红气粗,两手紧握,溺赤便结,脉象弦滑,血压骤升。穴取百会、人中、涌泉、丰隆、太冲、曲池、劳宫,以平息内风,使痰浊降而神志清,共针治20余次,患者血压稳定,临床症状解除而愈。主穴百会,泻之能治诸阳气血之亢逆;涌泉为少阴之井穴,刺之能滋阴潜阳以平肝为辅穴。两穴相配,一在上,一在下,一降阳和阴,一滋阴和阳,从而维持了阴阳动态平衡,其余各穴合用,共奏降痰浊、清神志之功,使肝阳潜藏而愈。

(翟润民整理)

“全息律”与针灸

唐星

我国生物学家张颖清创立的“全息律”认为,生物体每一相对独立的部分,在化学组成的模式上与整体相同,是整体的缩影。过去,针灸界仅知利用人体某些相对独立的部分(例如,耳、面、鼻、足等)来诊治疾病,但对其原理没有认识清楚。“全息律”科学地阐明了人体相对独立的部分能够诊治疾病的原理,而且泛指人体任何一个相对独立的部分(例如:前臂、下肢等),均是人体的缩影,均能诊治疾病。我国医学科研人员通过大量临床实践,已证明“全息律”在人体上是基本适用的。如手厥阴心包经的大陵穴、内关穴、间使穴、郄门穴均能治疗有关心脏方面的疾病,这是很容易理解的,是理所当然的。但是,为什么大陵又能治口腔疾病?为什么内关是治疗心脏疾病最常用的显效穴?为什么间使又能治疗胃病?为什么郄门又能治痔疮、脱肛呢?这些问题都是很难回答的。然而,“全息律”能使这些难题迎刃而解。人体的前臂(从腕至肘)这一相对独立的部分,是人体的缩影,而大陵位于“头面区”,内关位于“心胸区”,间使位于“上腹区”,郄门位于“下腹区”。所以,大陵能治口腔疾病,内关能治心胸疾病,间使能治胃病,郄门能治肛门疾病。因此,“全息律”在针灸医学上,揭开了人体穴位分布之谜。

“共应论”的临床运用

唐星

在物理学中有“共振”现象:如两个邻近物体的频率相同,当一个物体振动时,则另一个物体亦起振动的现象。

在人体,面部器官、上肢、下肢的骨骼、肌肉等,都是左右对称分布的。人体的神经走向,也是沿着中枢神经系统向左右对称地分布着。中医理论中的十二条经脉,亦是左右对称的分布着。因此,可以设想:当针刺人体左侧(或右侧)的某一经穴(或某一部位)时,则在其相对称的右侧(或左侧)的某一经穴(或某一部位)可发生“犹如亦受针刺”之感应,即“共应”作用。将“共应论”运用到针灸临床治疗中,对内脏疾患或双侧俱有病症的病员,可不采用双侧同穴针刺,而采用单侧针刺或两侧异穴针刺,其疗效相当于两侧同时针刺。例如:对胃痛患者,不针双内关、双足三里,而仅针单侧(左侧或右侧)内关、足三里;对双膝痛患者,不针双内膝限、双外膝眼,而针一侧内膝眼、另一侧外膝眼;对两肩、肘皆痛的患者,不针双肩髃、双曲池,而针一侧肩髃、另一侧曲池。对双目近视的患者,不需要针双攒竹、双丝竹空,而仅针一侧攒竹、另一侧丝竹空;对两耳轰鸣或两耳聋闭的患者,不需要针双翳风、双听宫,而仅针一侧翳风、另一侧听宫。这种取穴方法,其疗效与双侧同时针刺的疗效基本一样。这样运用“共应论”的观点取穴,在病人身上扎的针数减半,而疗效不减,确能事半功倍。

冲任敏感人

杨升三

冲任学说是中医妇科墓础理论之一,是用来赅括胞宫、胞脉以及冲任经脉等整个生殖系统,阐明女性生理、病理的特殊理论,其中冲任与胞宫的作用尤为重要。

冲任二脉是奇经八脉中的二条脉络,皆起于胞中,循会阴而上,沿腹上行,络于胸,会于咽喉,外连于十二经脉,内外贯通,其经气所至则与各经相连贯,散布于周身,构成冲任在经络系统中的特殊价值。它把女性的生殖系统与整体紧密地联系起来,彼此联系,相互影响,共机体活动直接关系着女性生殖功能的发生、维护、控制、联络的枢纽。

我院妇科曾遇到一位宫颈糜烂患者,进行宫颈部上药(主要药物为冰硼散和紫金锭),因药中有麝香与冰片等芳香药,病人上药后不到2分钟,就感到咽喉部有香味,籍这种气味的冲动,可证实胞宫与咽喉之间有经络相联系。从而说明冲任是与机体各部联系的枢纽。它不只是局部的联系,而是一个有机的整休。《灵枢》论经脉成书迄今已达两千余年,前人观察经脉之细致、深入、准确,诚令人赞佩耳。

诊余话艾灸

罗济民

艾灸是我国传统的医疗方法之一。昔贤有教;“为医者,不可重医轻药,或重药轻针,或重针轻灸,更不可弃灸。”《明堂序》曰:“汤药攻其内,以灸攻其外,则病无所逃。知火艾之功,过半于汤药矣。”近二十年来,我在临床治疗中,遵循古训,查因辨证,因证制法,因病制灸,微见其效,获其一得。

一、凡风证可灸

风证诸多,概言之,大抵可分内风和外风两类,其证有属实、属虚之别。风为百病之长,邪风之根。风性浮轻,善行而数变。众病之中,悉因风而起者多也。歧伯曰:“凡欲疗风,则用火灸。”《千金方》中说:“有肺中风者,灸肺俞、膈俞、肝俞,肝中风者,灸肝俞百壮,心中风者,灸心俞百壮,脾中风者,灸脾俞百壮。”另外,还有头风、脑风、内风、惊风、泄风、漏风等证皆可灸之的记载。头风者灸风府;脑风者灸绝骨;漏风者灸合谷、足三里。内风者,灸肾俞、关元;泄风者,灸命门、风池;惊风者灸前顶,若不愈,须灸两眉头及鼻下人中一穴。若有饮食不节,酒色过度,忽然中风,言语蹇涩,半身不遂,宜灸百会、耳前发际、肩井、风市、足三里、绝骨、曲池等穴。风在左灸右,风在右灸左。凡未中风时,足胫上忽然发酸重顽痹,良久方解,此乃将中风之候也,须急灸足三里,绝骨穴。古有风生众病,众病生风之说。风为阳而生于阴,以灸祛风者,因灸能行气和血,治风先治血,血行风自灭。然而灸为火气,易伤阴,故欲灸风者,当始少渐多,不可过重,肤红为度。

二、热病可灸

“寒者温之”乃论治之要则,大凡寒证皆可灸之。然亦有灸可除热者。《千金翼方》曰:灸一切疟,尺泽主之。头身热,灸胃管百壮,勿针。小儿五心作热,烦躁不安,夜啼者,可灸膏肓俞、脾俞、阴交,其效屡验,但须轻灸。古有秦缓不救晋侯之疾,以其在膏之上、肓之下,针药所不及,膏肓是也。灸之则宿病可遣,故选膏肓二穴(单灸一侧膏肓,其效不佳。);灸脾俞以益气;下焦者,其治在阴交,灸之可益真元之气,三穴合用以补正气清虚热。临证中,有乳痈初起,红、肿、热、痛,而尚未化脓者,余常以灸法治之。取其艾灸能温通经络,芳香化浊之功,以消积导滞,活血化瘀,其热随瘀之化而散。

三、论部施灸

凡手足三阴之脉,是五脏之气所应,手足三阳之脉,是六腑之气所应也。四肢者,身之肢干,为清阳之本;又诸阳脉皆上于头,头为诸阳之会。故灸四肢不得过量,以三至五分钟为宜,过量则血脉伤,且火气随脉而行。头部诸穴尤当慎灸,仅百会穴可重灸,以升举下陷之气。更有头维、承光、脑户等穴又当禁灸。腹中者,水容之所盛,风寒之所结;脊者,身之梁,太阳之所合,阴阳动作,冷气成疾,背又重厚,故腹中背腰灸之宜多。

针刺熏灸治疗缠腰火丹

周德宜

缠腰火丹,俗称蜘蛛疮、蛇盘疮,多由肝火湿热内蕴所致。本病起病急剧,皮肤呈水泡样丘疹,密集成群,不但痒甚而且疼痛剧烈。

余善用针刺重灸医治此疾,屡治屡验,无后遗疼痛之患。治疗方法:取穴大椎,曲池(双)、委中(双)、三阴交(双)。留针15分钟。

特殊治疗:皮肤处常规消毒,用毫针逐个从疱疹基底之下缘水平刺破,以酒精棉球擦净疮液,然后用艾灸器熏治30分钟,每日1次,一般5-7次即愈。

以上选穴,大椎为督脉经穴,可疏通阳气,泄热解毒;曲池手阳明大肠经的合穴,善清阳明经肺胃之邪热;三阴交为足三阴经的合穴,具养阴清热、健脾利湿之能;而委中则可清血分之毒;诸穴同用,共奏宣表利湿,清热解毒之功效。若患者并发高热,可在双委中穴处点刺放血,以除血分之邪热。另外,患处加用艾熏灸,辅助前穴相得益彰,故收疗效。

针刺厥证用三穴

周德宜

余于1967年9月遇一呼吸骤停的患者洪某,不省人事,身热肢厥,唇指紫绀,脉微细数,呼吸已停,渐近濒死关头,经医院诊断为“脑膜炎”,经各方抢救无效,遂请余前去会诊。余察其病情属“火厥”之证。乃以疏解肺经郁热、开窍醒脑为治则,即取三棱针于少商穴点刺放血,又针人中、合谷穴,均用强刺激手法,不留针,起针后,患者呼吸恢复,神志渐清,化险为夷。余之所以选用上述穴位,乃是根据古籍《肘后方》记载:“救卒死尸厥方……针人中至齿立起”。而合谷穴在《针灸秘籍纲要》中早有记载:“凡暴亡诸阳欲脱者,均宜治之”。

用针刺急救,医史曾有记载:扁鹊及其弟子以针刺治活虢太子之“尸厥”证。余根据古人的经验,结合本人之临床心得,摸索出以上三穴用于急救,每每用之,只要手法适宜,可收立竿见影之效。

(王振琴整理)

艾条灸治疗褥疮

宋毅勤

曾治潘某,78岁,患骶闾褥疮有脓,疼痛瘙痒,疮周板紧不适,不能平卧,历时5月余。

褥疮在后正中线臀裂上1.5厘米处,疮内充满黄色脓液,疮周肌肤肿胀,呈紫红色,压痛明显。清疮后,测得褥疮外口为1.8×1.5厘米,疮底形成空壳,其面积约3.0×2.5厘米,突起之骶骨,已近显露。

患者于1983年7月,因病发“脑卒中”,在外院急诊留住观察时,由于护理不慎,褥疮遂成。在治疗“中风”及其后遗症的同时,对褥疮兼治不辍,曾口服、肌注抗生素、外敷九一丹、生肌散等,疮口迟迟不愈。

中医认为本病是由于局部受压,经络阻塞,导致气滞血瘀、筋脉失养,肉腐脱落,蕴酿成疮。结合《医学入门》中说:凡病“药之不及,针之不到,必须灸之”。故予以艾条灸温通为治。灸治前需清疮:用消毒镊子取少量生理盐水棉球清洗疮口,除去疮中渗液,包括脓液及坏死组织。

艾条灸的功能是温经通络,使气血流畅,祛腐生新。一次灸治后,患者疮处痛痒及疮周板紧,压痛均明显减轻,疮内脓液亦减。灸治四次后,上述症状基本消失,疮周肿势消,疮面见小;灸36次(每天一次)后,疮即结痂愈合。越三周,疮痂脱落,仅留有疤痕。

褥疮的发生是由于局部组织长时间受压、血液循环受阻,细胞缺血、缺氧,最后变性坏死、继发感染而生脓成疮。艾条灸的灸热能使血液流畅、血液供应充足,促进肉芽增长。中医认为艾条灸温经通络,舒气活血,极有道理。

失语治验

周德宜

患儿韦某,12岁,19788年10月入院。该患儿因感染引起中枢性失语,经西药多方治疗无效。余观之;患儿神疲乏力,舌不能外伸,舌质红,脉细弱,知属禀赋不足,高热耗损津液,扰动心苗所致。当治以补益气血,清心利舌。取穴:哑门、廉泉、内关、膻中、膈俞、合谷,配金津、玉液、聚泉,每日针一次,选3-5穴,不留针;金津,玉液穴点刺出血。患儿经针一次后,舌能外伸,针二次后活动灵活,针四次即能发音,针七次言语流利,还能唱歌、读书,痊愈出院。

1982年3月,余在门诊又遇一男孩陈某,5岁,1981年7月突发高热,头痛,嗜睡,呕吐,失语,至县医院诊为“乙型脑炎”,经多方治疗,病情好转但留下失语后遗症,经用药物治疗8个月无效。余诊视:患儿体胖,舌质红,苔白腻,脉滑数,证属痰热交阻,治宜清热化痰、宣通气机。取穴:哑门、廉泉、膻中、丰隆、至阳,配内关、风池、天鼎、合谷,每次取3-5穴,不留针,隔日针一次。经针刺3次后患儿可发单字音,针12次后,发音基本正常,但不够流利;在前穴上又加用四神聪治疗2次后基本痊愈回家。两年后随访,患儿说话正常,已上学读书。

从上述二例失语症治疗的观察证明,针灸对本症有很好的疗效,但医生必须根据病情辨证施治,拟定处方配穴,采用适当的补泻手法,临症用之,每每奏效。

(王振琴整理)

“发泡灸”治疗痛经、不孕

李锄

痛经乃妇女常见病,多由月经期间饮冷、触寒所致,农妇尤多,盖因经期涉水、淋雨的机会多于城市之故。此病不仅给患者带来痛苦,发病严重者常须卧床数日,而且往往婚后不孕。用针灸治疗痛经,有较好的疗效。痛经治愈后而孕育者,亦屡见不鲜。但对病情严重、病程长久的痛经,用一般常规的针灸方法疗效不佳时,我常在征得患者同意后,采用“发泡灸”的方法予以治疗,痛经多可显著好转乃至痊愈,多年不孕而孕育者,亦不乏其人。

“发泡灸”的具体方法是:事先选取较大而平的“附片”一块,捻制底径约1厘米的艾炷十余枚,备用。治疗时间宜在经前十天左右。施治时,先将艾炷一枚放在附片中心,点燃后连同附片一起置于患者“中极穴”上。侯艾炷燃尽后,即移开附片刮去灰烬,再放上艾炷,点燃后仍将附片移置穴上。如此连续更换,附片的温度逐渐升高,须嘱患者尽量忍耐,至实在难以忍受时,则将附片提起,数秒钟后再行放下。这样反复上下。灸处皮肤红晕逐渐扩大,至红晕直径达5厘米以上、中央微现泛白透明时停灸,覆以消毒敷料,胶布固定。至此施治结束,约用艾炷10个左右,全程需时近1小时。

施治后数小时,灸处即起水泡,由小而大,终至直径达1-2厘米。水泡宜待自行吸收,不必挑破放水(如不慎触破,亦无妨,但须防止感染)。经此法治疗后,痛经症状即逐月递减,数月后可告痊愈。如观察数月,疗效不很显著,则取“关元穴”按前法再予施治一次,亦有灸两次而获效者。如果两次发泡灸后仍无效果,我即不再予以治疗。因痛经和不孕有多种原因,“发泡灸”不可能都奏效。

这种“发泡灸”,对虚性、寒性的痛经疗效较好。有些患者在痛经治愈后,其不孕症亦随之而愈。如果排除受治者中有某些生殖系器质性病变的患者(多未检查),则“发泡灸”治疗痛经、不孕的疗效,当更可观。但其获效的机理如何,刘哪些类型无效,这些问题还有待进一步验证和探讨。

谈谈热补凉泻手法

江一平

针灸,早在《内经》上就有详述。所谓“虚则实之、满则泄之、宛陈则除之、邪盛则虚之。”这些有关针灸治疗的基本法则,流传迄今,今人又有“补泻不明,针灸不灵”之说,反映了运针时必须根据患者的证情,给予相应适当的刺激,始能奏效。

元明之后,针灸家在临床治疗时体会到捻转手法的不同与提插手法的差异,就会产生不同的针感,两者一起结合运用,就成为一种复式手法,其中针灸界十分重视的是透天凉与烧山火两种不同的操作方法。前者是以疾进徐退、紧提慢按为主,一次进针后分三次出针,手指捻转以六一计算,以提法为主,适应于治疗火热实症,易产生凉感;后者是以徐进疾出、慢提紧按为主,分三次进针,一次出针,手法以插法为主,手指捻转以九计算,适应于寒性病症,针后易产生热感。

学者每按照上法进行施术,有时亦难获得满意的感应,故有不予置信者。我个人认为,补泻的关键,须掌握刺激的时间、强度及手法的熟练,学者不须一定拘泥古说,如上举透天凉手法一进三退,其实操作时,四退五退也未尝不可,主要看手法是否熟练,最重要的是以提法为主,可在下针后先用捻转法,使针下沉紧,然后再使用提法,就易于见效。至于烧山火法,主要点在于插法,只须感到针下沉紧,一再不断加强捻转,就易产生热感。当然,也不是个个病人都能做到,如果机械地单从三进三退、捻转非得九六上来考虑,不免犯有胶柱固瑟之弊。必须全面地考虑用针的粗细、患者体质的强弱、病型的寒热和不同的穴位,(委中、内关针刺易产生凉感;肾俞、足三里易产生热感),过去,南通市已故名医徐立孙对上列补泻手法,就曾提出这样的意见。我个人也有如此体会,爰抒记之。

行气非专乎手法

王毅刚

《灵枢◎刺节真邪论篇》云:“凡用针之类,在干调气。”气调则邪去,气畅则血活,气行则痛止。先贤创行气诸法,在于手指。或借针芒所向,捻针向上气自上,转针向下气自下;或以按压,按之在前,使气在后,按之在后,使气在前;或使捻转,左右分阴阳,使气上下流通;或作提插,徐推其针气自往,微引其针气白来;或假呼吸,病在上吸而退之,病在下呼而进之。此皆良法。能使针下气调而趋病所,应针取效。

调气诸法,并非全在手指。如远端取效,针下得气后令患者徐徐活动痛处,渐次加大辐度,患部之气自然流通,是一法也;让患者受针时保持安舒体位,或躺卧或俯坐,宽其胸腹,畅其膈膜,利其气上下交流是又一法也,针已得气,气不过节,令患者下意识咳气数声,或吞咽送气,病气亦随之而震,则又一法也。此皆简捷,只要嘱意病家动作配合,便能彰其效验,兹举几例。

住院病人赵某。一日忽腹中急痛。自感气机走窜。已泻刺足阳明三里调和胃肠,留针数分钟未见缓解。继加捻转观之,仍未效。余观病者虽平卧于床,两腿平直受针,体位不舒之故也。腹皮痉急,经气难畅达于腹中,气机仍涩滞未通。遂退针至皮下,令患者改屈膝卧位以宽胸腹。复针后,果然应手取效。

又本院工人某,扛物腰部岔气,痛不可以侧。针天柱后疼痛已缓,然俯仰仍受限制。气仍未通达也。即嘱徐动两髋,至痛甚体位顿留瞬息,用力咳嗽两声。如比二三度,捷效而去。

又住院病人何某,患胸痛抽掣。予针内关,俟气上达于胸,但未效。继加捻转,嘱患者下意识地吞咽数次,徐徐送气下膈。气利而痛止。

盖疼痛症,不通之故。经络内连脏俯、外络肢节。远道取穴施针,本在调气,借经络通达脏腑。若神气朝穴,病处未通,仍未通也。患部得有舒适体位,或患部徐徐动作,或令咳气、吞咽,皆促使局部气机畅达,以迎远道之经气。有如整理堂殿,以迎来宾。气机交流,故而捷效。

谈针刺痛感

江一平

我于六十年代,曾写过一篇“针刺疼痛、未必有害”之我见,刊载于《江苏中医》,文中主要思想是说明,在正常熟练的常规操作中,针刺某些穴位,其针感是以痛觉为主,酸感为副,但同样起着治疗作用,其中引举了针少商治喉痛,针十宣治昏迷,针通里治暴喑,针涌泉治失语,以及急救取人中,取耳穴止痛等等,其所产生的针感,皆以痛觉来调整阴阳、开窍醒脑,但引起同行中一些人的异议。他们认为针刺产生痛感,是手法不合辙,或取穴不准所致,也举了不少例子说明,一般来讲,我以上所举例子确以痛感为主,但在身体其他部位上针刺,以上的异议也是有道理的,有趣的是,七十年代初,我在常熟市唐市乡巡回医疗时,遇一女性患者,约45岁,为她扎针,不管任何部位,均是痛感,而无酸感,但也甚有疗效。唐市卫生院针灸科两位医生也证实情况属实。所以,我们医者面对各种患者,在取穴正确,手法不差的情况下出现的痛感,也不必惊忧,痛感也治病。

用针之要 勿忘其神

王毅刚

《素问◎宝命全形论篇》有“凡刺之真,必先治神”的告诫。此说告诉医者,临证必先专心致志,了解病家五脏虚实,掌握三部九候脉象而后施针。然而按病施针,行针调气,亦必留心病者,按其神气。《灵枢◎官能篇》谓“用针之要,勿忘其神”此之谓也。盖用针之目的,在于调养神气,推动生机,借以扶正祛邪。此要求医者静观病人形态,以知精、神、魂、魄之存亡,意志之得失。临证中,每有病家未针而先生疑窦、自虑病重难疗者,宜宽其心;或病发于七情,先有神、魂、魄、意、志之伤者,宜定其志。大凡遇此症,则以治神为首务。然后借针行气而达于病所。本院针灸医生徐某、素有癔证之厥。一日因恼其爱子,突然昏厥倒地。自呻苦痛,大气粗促,两手握固,不能屈伸。病发后有针合谷、外关缓其挛者;有以按摩以疏其筋者,俱未效。余往诊时,患者气息已平,神志清楚。但两手仍攥拳于胸前。此气厥使然也。肝气暴怒,疏泄失职,经脉拘急。当疏利肝胆、舒缓拘挛。取穴左中封、右坵墟透照海。并使一人逐一上下屈伸活动其足趾。再一人试解其拘急之手指。得气后均强刺激,令酸胀达于足底。此时告病者留心足趾之动。片刻间,手指渐见松活。即徉告病家云“手动了”。患者喜闻,果然拇指松开。后照法施术,遂收全功。

后患者质于余。告之云,患者两手因厥而挛,非有所伤,乃神机被阻。今治无疾之足、动其趾,并让患者留心动作,是治神也。疏利肝胆是调气也。气调神怡,机窍洞开,故豁然而愈。其功在神、非在针也。故《灵枢◎九针十二原》云:“小针之要、易陈而难入,粗守形、上守神。粗守关、上守机”,此其妙也。

粗针补泻一得

李明智

本人在临床上对一些屡经细毫针治之未效的疾患,改用粗毫针增加补泻刺激量而奏效。如蔡某,男,38岁,于1980年9月因右膝冷痛一年多来院诊治。既往有扭伤史,曾诊断为“扭伤性膝关节炎”。屡经中西药及针灸治疗无效。其舌淡苔自,脉沉紧。辨证为寒痹。治以温行气血、蠲痹散寒。初以30号细毫针于阳陵泉(右)、足三里(右)行烧山火手法,患者膝部微有温热感,并加艾温针。每次针后患处都感舒适,但是,过几小时之后,症状又一复如故。先后针治16次,未见显效。尔后,余反复思考,认为证属陈寒痼疾,轻法温补效力尚嫌不够,非重法热补不能建其功。遂改用26号粗毫针,仍于阳陵泉(右)、足三里(右)行烧山火手法,患处即有暖烘烘之感。温针时,由于针体粗,传热快,针眼局部灸起小泡。隔日复诊,患者自诉沉疴若失。循此法再针三次,竟获痊愈。追访二年,未曾复发。

历来论述针刺补泻者颇多,但大多数从提插的幅度、捻转的角度以及频率的快慢、指力的强弱、留针时间的长短等方面来研究,对于针体之粗细则很少予以重视。从上例已不难看出,同样的手法,由于针体粗细不同,所产生的补泻刺激量是截然不同的。用药之道,无论是攻还是补,都有轻重缓急之分。针刺补泻与药物攻补其作用尽管不完全相同,但是,亦当有轻重之区别。就透天凉手法而言,同样是紧提慢按,如果采用粗针,则谓之重泻;采用细针,则谓之轻泻。就烧山火手法而言,同样是紧按慢提,如果采用粗针,则谓之重补;用细针,则谓之轻补。总之,针体粗细乃是关系到补泻刺激量大小的一个重要因素。

迟延性晕针

江一平

晕针,往往是由于初针病人,畏针怕痛,精神紧张,或因为饥饿、劳倦、远道求医未曾休息片刻即予针刺,或有坐位不适、取穴过多、针刺刺激过强等引起。

开始时病人面色苍白、头汗欲呕,有的呵欠连连、头眩目花,即猝然跌仆倒地,使患者产生恐惧感,对针灸治疗的推广,带来了一定的影响,故临床上应注意避免。

更有一种迟延性晕针,值得引起重视。它的产生,发生于患者起针后2-3分钟,此时患者往往已离开诊室,在行走时突然跌倒,出乎医者意料之外。其实,这种迟延性晕针的发生,亦都是由于施术时刺激过强,或坐位留针时间较久,加上起针时往往又要捻转针身,给予病人又一刺激,病人当时勉力可支,随即起身离开诊宝,以致发生迟廷性晕针。

迟延性晕针,发生不多,约占全部晕针者的0.1%左右,但亦不可不知,不可不防,在诊务繁忙、病员较多、坐位针灸紧张时,如果不视患者体质强弱,手法粗暴,一律进行强刺激,搞不好,病人当即就会晕针,即使当时不晕针,也很可能引起迟延性晕针,出现意外。因此,为预防迟延性晕针,主要在施治时要细心操作,随时观察病人的面色,询问其感觉,针后嘱病人略休息片刻。愿初学者切记之。

顽症治验

余仲权

一、治喉肌痉挛回春有术

每读《灵枢》至“疾虽久,犹可毕也”,内心总是激动不已。回思往事,倍觉古贤说得深刻。

我带学生到崇庆县实习时,一天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性患者徐某。其人形瘦神苦,语言嗫嚅,对我说:“算子(即喉头)抽动十六年了。”算子抽动即喉肌痉挛。这种怪症,在我行医四十多年中也是头次看到。患者原为林场工人,十六年前不慎跌入雪坑,抢救出来时已经冻僵,冰雪融化后全身颤抖不止,经用药物、针灸及时治疗,颤抖停止,但喉头却上下抽动不停。病人十多年来到处求医,终未见效,辗转至今,痛苦异常。面对神情沮丧的患者,我心潮起伏,总不能令病人再失望啊!病症起于极寒凝聚,气机受阻,阴经受创。而任脉为阴经之海,阴伤未复,所以表现为任脉的廉泉、天突区抽动不息,无法控制。治疗必须调理任脉经气,或可奏功。当即让病人仰卧,针天突穴,留针20分钟,患者喉头依然抽动;又针其承浆,也未生效。这时我想患者得病十多年,四处求医都未治好,干脆“原病退还”,虚与逶迤罢了。但是,我于心不忍。救死扶伤、济世活人正是医生的神圣职责,我不能这样做。我冷静思考,再三推敲,确认病变是在任脉,本经有病本经求”,想到气海为全身气机枢转之穴,且具有全身强壮作用,若针气海,气机畅通,百脉和谐,必有裨益。于是我用三寸长针,深刺气海,一针下去,即有明显反应,留针半小时,患者喉头的抽动居然停止下来了!奏效之神速,不但医者难以自信,连病人也瞠目结舌,然而这毕竟是现实。为巩固疗效,以后又嘱病人每天来治疗一次,每次只针气海一穴,留针半小时。十余日后即告痊愈。针刺一个穴位,治愈一个十多年的患者,奇怪吗?否。《灵枢》有云:“言不可治者,未得其术也。”信乎!

二、强直性瞳孔散大与顽症腰痛祛病有法

针灸治病,古有典籍记载,诸贤传述,今则世间公认,万民信赖。奇怪的是一些习医之人反而忽略它,轻贱它。以为非汤液醪醴,无以为医;非圣贤秘籍,难以治病。这实在是一种偏见与误解。君不闻上古之人,衣树叶,食野果,穿无绫罗,食无佳肴,就准道不食不衣?穴居野处,无宫室之美;奔突跳跃,无道路之便,就难道不住不行?所以,人们总是在与自然作斗争中求文明,与疾病作斗争中求生存。苟非对症,虽参芪茸桂车载斗量,用之何益?使用得当,即牛溲马勃一星半点,皆为灵药。兵家曾说: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当医生也是这样。效与不效,全在医生。针灸更是这样。运用不当,徒添烦恼;运用巧妙,应如桴鼓。

1983年,资中县一女青年陈某,突然暴发双目瞳孔散大,视力大减,陡觉昔日之光明在眼前模糊一片,内怀恐惧,瞻望前途,不寒而栗,苦悲不可名状。其八方奔走,众医束手,均诊断为“强直性瞳孔散大”,认为无法治疗。后经人介绍,到我处求医。我采用针刺肝、胆、胃、膀胱经诸穴,再加滚针背俞等处的方法治疗,每日一次,半月而显效,三月而痊愈。患者康复后,精神焕发,愉快返回工作岗位。噫,针刺之技,岂“小术”哉!

又有一青年军人,患腰痛如折,坐卧不宁,食寝俱废,难以供职。经医院拍摄X光片,诊断为“先天性脊椎裂”,多方医治无效。韶华在痛苦中流逝,患者在绝望中呻吟。后向我求治。我详细检查病人,查出痛点在第三腰椎右侧,压痛十分明显。而且病人告诉我每天凌晨三时加剧,至平旦稍解。经反复斟酌,我决定采用纳支法,每天早上替病人针刺肺经太渊穴,一月以后患者症状完全消失。由此可见、针刺之术,未必没有大用!

按经分型针刺治疗坐骨神经痛

罗永芬

坐骨神经痛系指沿坐骨神经通路及分布区域发生的疼痛。临床表现为从臀部沿股部,小腿后侧部至足跟部发生钝痛、刺痛、灼痛或胀痛。常呈发作性加剧,夜间更明显。为了减轻疼痛,病人常采用特殊的体位,站立时身体略向健侧倾斜,卧位健侧着床,坐位重心移向健侧。在腰部脊柱两旁有明显的压痛点。本病属祖国医学“痹证”的范围。其经络闭阻主要发生于足太阳及足少阳经,故出现沿此二经循行通路的疼痛。针刺及艾灸足太阳及足少阳经脉的穴位,能疏通闭阻之经气,从而起到宣痹通经止痛的作用。我在治疗本证时,常按经络进行辨证归经、分型选穴。现分述于一下:

一、分型:

1.足太阳经型:疼痛沿大腿后面、腘窝、小腿后面至足跟部。

选穴:第二腰椎两旁夹脊穴或压痛点、承扶穴、殷门穴、委中、承山、昆仑穴。

2.足少阳经型:疼痛从臀部沿大腿外侧、小腿外侧至足背外侧部。

选穴:第二腰椎夹脊穴或压痛点、环跳穴、风市穴、阳陵泉、丘墟穴。

3.混合型:疼痛的部位在足太阳、与足少阳两经的循行线。

选穴:第二腰椎夹脊穴,其余穴位选择,按疼痛部位属足太阳循行部位则取殷门、委中、承山、昆仑,属足少阳经循行部位则取风市、阳陵泉、丘墟穴。

二、操作:针刺时根据穴位所在部位肌肉的厚薄,选择适当长度的毫针。病员采取健侧卧位,解松腰带。扎针时严格按照由腰部向脚、由上至下的顺序进行,犹如运动中的接力赛一样,使得气的感觉,接续下传。针刺时,要特别注意观察针感,当第一针第一穴位针下有了针感时,把针退到皮下进行小幅度的捻转,其目的是让针感扩散,如果扩散比较局限则用循法使针感向下扩散,最好使针感扩散到臀部。然后再扎下一个穴位。每穴的操作法均如第一个穴位。在临床时还观察到,如果针刺环跳穴时针感不明显或针感不扩散时,可以环跳为三角形之顶点,在环跳穴下方距离1.5-2寸(同身寸)处,另取两点,与环跳穴共同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,然后在新选的两个点也进行针刺,一般针感即会向下扩散。如能扩散到腘窝部则可以不针刺殷门穴,直接针刺委中或阳陵泉。依次再针刺承山穴或昆仑穴。留针10-15分钟运针一次。除针刺以外,亦可温针,或在留针过程中悬灸以上穴位。按以上辨证归经选穴,仔细观察掌握针感扩散,采取适宜病人的手法,一般经治1-2次疼痛即有明显减轻。

治胸胁迸气伤重在疏通气机

罗永芬

胸胁迸气伤是胸胁内伤症之一,俗称“劳力所伤”、“无形之伤”。多由于举重过度,或用力不当,或动作突然,以致气机骤然壅聚,气阻血滞,甚则络道瘀阻所致。发病初期见胸胁闷胀痛,用力呼吸、咳嗽及打喷嚏时其痛加重。继之则疼痛加剧,呈间隙性刺痛,局部检查无青肿,但有压痛。如医治不当,易致缠绵反复。我治疗此症时,主要选足少阳胆经之丘墟穴、手少阳三焦经的外关穴和胸胁部之阿是穴。用28号1.5寸毫针先刺双侧丘墟穴,得气后将针提至皮下(天部)捻转,在捻转针的同时令患者作深呼吸,并在其呼吸过程中探察胸胁部的痛点,在该痛点标上记号后即停止捻转。紧接着在双侧外关穴处扎针,得气后留针5-10分钟,在留针过程中可以运针1-2次,在运针时令患者作深呼吸,自觉疼痛减轻则可出针(双侧丘墟及双侧外关穴之针同时取出)。然后在胸胁部所标记的痛点上拔火罐,留罐5分钟左右或罐内皮肤呈紫红色即可取罐。一般经上述方法治疗1-2次后,即可治愈。

为何上述穴位对胸胁迸气伤有良好效果呢?因所选之丘墟穴为胆经之原穴,足少阳胆经之脉从头走足,经脉循行于胸胁之内外;外关穴为手少阳三焦经之络穴,手少阳三焦经之脉从手走头,其经脉布膻中循属三焦。根据经脉所过、主治所及的道理,故丘墟配外关能疏通胸胁部阻滞之气机。再在胸胁部之阿是穴拔罐,以起到气至病所、疏通壅滞的作用。在这三个穴位上针刺及拔罐合用,能协同发挥疏通胸胁部气机的效应,从而使止痛的效果增强。

针刺为主治疗急性腰扭伤

罗永芬

急性腰部扭伤是一种常见病症,是由于人们在生产劳动、日常生活中,用力不当,腰部的肌肉、肌腱、韧带等受到牵拉,使气血运行受阻、瘀滞而发生腰部疼痛、肿肿以致活动受限的病症。一旦腰部发生扭伤,为防止疼痛加重,患者常强忍咳欺、喷嚏,痛苦非常,严重者生活不能自理。本证如果治疗不当,常会导致经常性腰痛。

我在临床工作中,应用针刺和火罐治疗急性腰扭伤取得良好效果。其治法是:先让病员两手交叉抱在胸前,取双侧手三里穴进针,得气后留针,在留针过程中让病员自己(如病情重、体质差者需由医生或家属扶着)做前后、左右的腰部活功。同时间歇作下蹲运动,10-20分钟,当病员白觉腰部活动比针刺前灵活,疼痛亦有所减轻时出针。出针后,即让病员取俯卧位,在腰部选择阿是穴或双侧肾俞穴进针,得气后拔罐,留罐5-10分钟,或待罐内皮肤呈紫红色时取罐、出针。一般治疗1-3次可以痊愈。为何选择于手三里穴呢?手三里穴属手阳明大肠经。手阳明大肠经脉从手走向头部,循行在大椎穴处与督脉相交。督脉能总督诸阳经,又膀胱经脉从头走足,其经脉循行于背腰部之两侧,亦在大椎穴处与督脉相交会,故当针刺手三里时,不仅能疏通督脉之经气,亦能疏通膀胱之经气。在留针过程中再加上自动或被动地活动腰部之肌肉,以增强腰部经气的运转。次取腰部之肾俞穴或阿是穴扎针拔罐,则可加强气至病所,从而更好地发挥散瘀滞、通经气的作用。

偏枯宜燮理阴阳

王毅刚

中风偏瘫,起于卒中。所遗经络形症为半身不遂。《内经》谓之“偏枯”,《病源》称“半身不遂”,《三因方》称“左瘫右痪”。先贤诸家,已多论述。如《医林改错》记叙本病肢体瘫痪与口眼喎斜有“交叉现象”。云:“凡病风左半身不遂者,歪斜多半在右,病右半身不遂者,歪斜多半在左”。以“人左半身经络上头面从右行,右半身经络上头面从左行,有交叉之义”。《医学纲目》云本病偏枯乃经久不愈,“经脉不禀水谷之气”以至瘫肢痿弱而枯。《甲乙经》还记载瘫痪非仅见废驰不用,而有筋腱挛缩。云症有“两手挛不伸及腋”、“手瘈偏小筋急”、“肘屈不及伸”等。

针灸治瘫,今人多取阳经独治,如少阳、阳明二经,取穴如肩髃、曲池、外关、合谷,环跳、足三里、阳陵泉、悬钟等。以阳主动也,活血通络,祛痰逐瘀,此固理也。然未尽经意。

中风偏枯,最宜燮理阴阳、阴阳同治,非独取阳经一法。此义亦出经典。如《甲乙经》论本病拘挛,应“泻在阴跷(照海),后刺少阴”。所列主治俞穴十四,阴经穴几占半数。如横骨、照海、尺泽、大陵、神门、水沟。至《针灸大成》又载内关一穴。所列主治,俱为疏缓拘挛而用。此阴阳平衡之理也。有住院病人王某,因瘫左来院,先行针阳经俞穴,功能渐次恢复。后因转入冬令,畏冷不敢下地活动,遂见拘挛之象。屈肌张力增高,屈而难伸。后直取阴经俞穴,上肢如尺泽、内关、臂中;下肢如跟平(原注:臂中、跟平为新穴。见上海中医学院《针灸学》,1974,人民卫生出版社)及上三寸,腘窝两侧肌健紧张处,重泻,日一次。针后可立见拘挛缓解。患者经调治一月出院。

中风偏瘫,多见于脑血管意外后遗症。元神之府为病,病涉阴跷、阳跷二脉。初起软瘫,后即拘挛,“阳缓而阴急”之谓也。故宜阴阳同治,视其阴阳缓急之多少,选定俞穴,切不可拘执“阳动阴静”之教条。

对中风后腿膝无力不忘“治痿独取阳明”

马瑞寅

内经有“治痿独取阳明”之说,成为千年古训。临床用之,确实有验。中风有中脏腑、中经络之别,及至后遗症期,每见腿膝无力。针灸取穴,大凡环跳,风市、阳陵、太冲或加委中、飞扬、昆仑等穴,多以太、少两经为主(足太阳膀胱经、足少阳胆经)。

余二十多年来,通过临床反复琢磨,发现治中风后遗、腿膝无力取穴之道仍不应忘“治痿独取阳明”。此说并非独用阳明经穴并摒弃其他经穴,环跳、风市、阳陵泉、昆仑等确是下肢治痿要穴,不可轻废,而是在使用这些穴位的同时,宜加用气冲、髀关、伏兔、足三里、解溪、内庭等足阳明穴位,配合应用,相得益彰。

已故中国戏曲学院史老先生,1981年秋中风,嗣后腿膝无力,步履艰难,1982年春请余诊治,初时一人不能上楼,需人扶持。余知史老已经针刺环跳、阳陵泉等穴,故改用气冲、髀关、伏兔、足三里,解溪、内庭等穴位,并在髀关、伏兔、足三里予以温针三壮。初次针后即感患肢轻松,十多次后能一人登楼。当时有友人邀史老去游姑苏,史老欣然前往,竟健步登上虎丘,说明“治痿独取阳明”确有指导临床的价值。

针灸“天突”治哮

澎荣琛

(一)高妇,年近50。体弱而瘦,患支气管扩张、肺气肿。每年冬春则发哮喘,己十余年,常用葡萄糖合氨茶硷静脉推注予以控制。今秋又发,由其夫车推而来,见其喘息不止,张口结舌,半日方能一语,即取针灸治疗,患者愕然曰,针中装有药水否?答;无。问;何以能取效?吾笑而答曰:请试即知。随针天突穴,进针约一寸,留针15分钟。翌日,患者步行而来,未言先笑,说昨天回家路上即觉胸宽气匀,遂下车步回。惊金针效应,要求再针。吾初治得手,颇为自得,遂仍针天突穴,进针约二寸,见针体随动脉跳动而摆动,虑其摇动太大,气不易聚,影响留针效果,故向外出针约五分许,针体仍有轻微摆动,并未介意。留针15分钟后而去。不到半小时,患者突然由人伴送来院,脸色发白,气喘再发。曰:离院不及一里地,突感胸闷心慌,随之气急而喘,全身出冷汗,故返院求诊。经查无明显异常,仅血压略低。猛想起针天突穴时针体跳动情形,担心主动脉弓被刺伤,一时颇为紧张,但限于条件,无法进一步检查,只能留其观察,并先针内关,后针膻中以作调整,轻针浅刺,不敢离去半步,一小时后患者心平气和,哮喘若失,患者复笑而去。半月后,路遇患者,言当天针后除略有胸闷外,病未再发。天突一穴治哮喘,早为世人共知,但疗效之好,非亲睹者不敢置信,而针之不当,则变化之剧,亦令人瞠目结舌,恐更为人少知,学而难精,证此为自训,亦为后学之鉴也。

(二)高男,年近五句。瘦弱体虚,1965年冬,受寒而致哮喘,同时脱肛。脱肛不能坐,哮喘又不能卧,故惶惶不可终日,数日未眠,颇有束手待毙之念。恰我和许某在该地进行现场教学,闻讯即趋看望。见其发热恶寒,面红气急,瞠目张口,哮声不断,见我们到来,以手自指胸口,下指臀部,说话断续,大有气脱之状。诊其脉细数,望其苔薄质淡,匆忙间无药可用,遂取艾为绒,纸卷为条,回旋灸百会穴约10分钟,并拟补中益气汤加五味子、诃子等三剂。回程路上,想想不妥,升阳举陷,颇有气上遏肺之弊,再用方药补剂,岂不雪上加霜,若药证不确,病人壅补致死,后事难料。翌日清晨,即与许某赴病家看望。见其阖门而闭,敲门不应,我二人不寒而栗,叫苦不迭。半响,方有答声,继闻床板咯咯声,鞋子拖沓声,门呀然开启,见患者尚睡眠惺忪。见我等进屋,忙让坐倒茶,说昨半夜肛门收上,哮喘减轻,竟上床鼾睡,以致不知医生到来。至此,我与许相对而望,两心方安。嘱其速去拣药,三剂后,竟热退哮平。后再灸百会穴,一冬未再发病。

针刺治疗肠癌呃逆

马以鼎

呃逆一病,古名为“哕”。内经有“胃为气逆为哕”,“病深者其声哕”等论述。其证为:气逆上冲功膈,喉间呃呃作声,声短而频,令人莫能自制。究其病因,虽有寒热虚实之分,但总由胃气上逆动膈而致。笔者曾治一久患肠癌、正气亏虚而致呃逆的患者,取得满意的效果。

患者罗某,1984年因长期便血,曾切片检查诊断为直肠癌。1985年复查:直肠指诊,距肛门2厘米处,可触及菜花样肿块,住院手术,术后化疗,用药第三天,突发呃逆,连声不止,痛苦不堪,呕吐频频,呕吐物始为饮食物,继则吐水汁,色呈土红、间有瘀血块。经用中西药,仍不能阻止呃逆呕吐,证候渐趋恶化。病人面色萎黄,精神疲倦,少气懒言,昏沉欲寐,呃声低沉无力,气不得续。问共痛苦,以手比划,胸脘闷乱,手足欠温,舌淡苔白中厚,脉沉,细弱无力。余用宽膈和胃、降逆调气法,取足三里(双)直刺2寸,内关(双)直刺1寸,天突向下斜刺1.5寸,巨阙向下斜刺1寸。进针得气后,留针1小时,其中间歇行针(每10分钟1次)保持一定的刺激量,以增强疗效。其具体手法:足三里(补泻兼施)、内关(补法)、天突(泻法)、巨阙(补法),针后约40分钟,患者呃逆止,吃稀面条一小碗,安然入睡,次日未再呃逆、呕吐。后以中药调理脾胃,体力渐复。11天后,偶又复发呃逆,仍以前法施治,针后即止。

针刺消腹水

夏治平

1971年春,一位姓沈的学生介绍自己治疗小儿肝硬化腹水的经验是,针刺足三里、肝俞、胆俞、期门,日月、水分透气海、三阴交、阴陵泉等穴,结果腹水消除。二年内断续针灸,维持了效果。本法既用了俞募配穴法,也用了远近配穴法,但对其疗效,人们还是将信将疑。

同年夏天,我遇一30岁男性患者,患血吸虫肝硬化腹水、肝肾综合征,脾已切除。其腹大如鼓,四肢瘦削,不能平卧,也不能转侧。当时双方的心情都是聊尽人事而已。我重复了沈同学的办法,但背部俞穴已无法针刺,于是采用了其余俞穴。针刺五日后,患者腹部中央已凹进去一些,说明其腹水已开始减退。隔了一周,见患者腹水又增加,当即为之针刺水分透气海时,针感向下放射到其外生殖器尖端,当晚其尿量即多,随之腹水消减。显然,水分透气海是治疗腹水的关键。嗣后,每天水分透气海,加阴陵泉,考虑症属本虚标实,故配合艾条灸,10天为一疗程,休息5天再进行第二疗程。两月之后,患者腹水基本消失。

由此可见,古人认为水分可以分水,即有利尿消肿作用,在临床上得到了验证。但有些书籍认为该穴“腹部水肿病患者不宜针”,实有商榷之必要。

针刺治绦虫病腹痛

肖木生

1966年,余在援阿拉伯也门共和国期间,遇一也门妇女罕某,年34岁,因患绦虫病服阿的平驱虫未下,持续腹痛,时缓时急,已达30小时,由家人抬来求治。诊见其腹痛绕脐拒按,脐左下腹隆起,大便两日未解,形体消瘦,坐卧不安,证属虫积腹痛之候,施针双侧手阳明经合谷、曲池、下合穴上巨虚,足阳明经合穴足三里,配三阴交、百虫窠,留针15分钟,每隔5分钟行针(泻法)一次,当第二次行针后,患者主诉腹痛基本消失,似有便意,复行针一次,取针入厕坐盆,解下绦虫一条,(状似小半便盆玉带面,冲洗后放置石棉瓦上测量,虫长4.5米),患者顿觉轻快,含笑鸣谢而归。

谈遗尿、尿潴留的针灸治疗

马瑞寅

遗尿一症,临床常见。常规的针灸疗法可针气海、关元、足三里、三阴交、太溪、水沟等穴,对小儿遗尿效果尚好。但对成年人的顽固性遗尿,效果不佳。宜改用腰骶部穴位如命门、肾俞、八髎等穴,针刺后连续温针3次。如用5寸长针直接深刺“盆丛”(详见《上海中医药》杂志81年11期)也颇有效。

某些患者因夜间经常发病,睡前精神特别紧张,可将针灸毫针自制成5分长的掀针,埋入长强穴,外面加胶布固定。夏天埋2-3天,冬天可埋一周。临睡前自己用手按压针柄,给予刺激。夜间即可停发。

尿潴留,乃膀胱不利也。湿热蕴结、瘀阻络道皆能使然。选用针灸,如若得当,可获立竿见影之功。发生尿潴留时,因膀胱积尿,小腹膨隆,小腹穴位取之宜慎!可用腰骶部之关元俞、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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